南宫大锤

请叫我绝世猛1
或者锤哥
认为我是受我给你当头一锤(严肃脸)

【程商】捡个宝贝送梨园 15

时间一晃,过年了。

 

自从程凤台和曹万钧密谈回来,两个人闹了不少摩擦,连带着程家出门做生意都受了不少脸色,不过程凤台好歹也是程美心的弟弟,程美心作为曹家主母,一些事情上曹万钧不得不给些颜面,加之程凤台生意做大了对曹家也没什么坏处,也不算失去了曹家这个靠山。

 

就是今年过年和以往不大一样了。

 

自从程美心嫁进曹家,程凤台每年过年都是和曹家一起过的,今年却只差人往曹府送了好些年货,回来的伙计胸前好大一个鞋印,一看就是又没捞到好。

 

罢了,程凤台紧了紧身上的大氅,好歹府里也有好些人,更何况有个商细蕊,怎么都不会无聊冷清的。

 

提起商细蕊,他比刚进府那会重了不少,也长高了许多,程府每日变着法给他做东西吃,程凤台从哪里知道有好吃的馆子也要带着他去尝尝鲜,刚进府那会商细蕊除了脸上有些肉,身子骨单薄的和纸片无异,但现在,商细蕊去水云楼总要被商菊贞诱骗着练上一练,练练唱腔,练练身法,练得嗓子圆润,练得肌肉匀亭,看着比其他孩子挺拔有力不少,隐隐约约也有了几分程凤台的姿态。

 

程凤台照例跟以往一样,忙着生意忙着走货,周先生在太平村教书,程家在太平村建了私塾,学费却收得极低,对外说程家要建库房,免不得要老百姓帮衬一把,农户们感恩戴德,加上周先生教书尽心尽力,打起学生来和打自己亲儿子一样,扎扎实实让不少农户安心。

 

虽说学些诗文典籍有利于考功名,但大多农户其实负担不起,也没指望着自家的小王八蛋子以后成龙成凤,但周先生教书却不只着眼于教些诗文,还教些算术和古籍中提到的种地纺织的法子,时不时去拜访些种庄稼种得极好的老人家,将知道的也一并告诉学生,这样一来几乎全村的小孩都在程家私塾上学,程家因此建了几间房子供学生住,吃食有村里的人轮流照顾,程家时不时贴补一些,孩子们眼见着胖了不少,一个个喜庆得跟福娃娃似的。

 

要是能一直这么平平安安的就好了。

 

程凤台心里默默算着日子,过完年没多久就是梨园大选,有的事情得抓紧了。

 

“二爷!”

 

程凤台往身后一瞧,商细蕊蹬了鞋子从屋里出来,一把拽住程凤台的袖子。

 

“二爷,走咱们玩雪去!”

 

程凤台被扯得差点没栽倒雪地里,跟着人踉踉跄跄往前,脚尖搓走不少雪,留下杂七杂八一条条印子,商细蕊到了庭院中间才停下,手上抓了把雪就跳起来往程凤台领子里灌。

 

“商细蕊!”程凤台被冰得全身起鸡皮疙瘩,雪硬生生贴着身子化开,想也不想就是浸湿了一大片,商细蕊却是笑得一脸没心没肺,撒开程凤台的袖子,团起一个雪球就往程凤台脸上招呼,程凤台被砸得脸上生疼。

 

“商细蕊!”程凤台边呵斥着边蹲下身子团雪球,冷笑道,“你当我治不了你了是吧?”

 

说着程凤台就瞄准了朝商细蕊砸过去,商细蕊腰肢一弯,硬生生避了过去,程凤台偷鸡不成蚀把米,脸上又扎扎实实挨了一记。

 

……这破孩子跟谁学的?

 

程凤台急了就要上前去抓人,结果商细蕊身法快得跟猴子似的,东跳西窜的跟猴子一样,还不忘见缝插针往程凤台身上招呼,程凤台不知踩到了哪里踩实的雪,跌在地上,脸色顿时就变了。

 

商细蕊正在兴头上,看见程凤台跌倒以为没什么大事,往他身上拂了些碎雪。

 

“傻坐着干嘛,继续啊。”

 

“你还有没有点良心?”程凤台皱着眉头,揉着自己的脚踝,“我都这样了,你不来看看?你还顾着玩!”

 

说着程凤台往商细蕊身上扔了团雪,商细蕊不躲闪挨了一记,迟疑了一下,“真摔坏了?”

 

“摔不摔坏你自己不会看啊。”程凤台噎了商细蕊一句,低下头顾着揉脚去了。

 

商细蕊心虚,他也没想到程凤台会真摔着了,小心翼翼踱着步过去,到了程凤台面前。

 

“二、二爷?”

 

程凤台抬头看了他一眼,“站着干什么?挡得人心烦。”

 

商细蕊赶紧蹲下了。

 

“二爷……”商细蕊探过去,“你没……啊!”

 

程凤台一把将人扣在胸前,顺着脖颈往里头灌雪,商细蕊虽然跟着商菊贞练出了些力气,跟程凤台一个大小伙子还是有好大差距,被摁着动弹不得,雪进了衣服,被他扑腾着散开,激得身上一阵阵发凉,程凤台还伸手挠他脖子上的肉,痒得他咯咯咯地笑,没有力气挣脱,程凤台报了仇,忽然又觉得一阵风吹来,身上冷得很,脸上隐隐约约冻得麻木,在一旁看着的丫头们早就不放心地让二位爷回屋里换衣裳,现在程凤台才听了进去,抱着人进屋换了新衣裳,两个人窝在屋子里烤火,喝着丫头送上来驱寒的汤。

 

原本以为商细蕊年纪小,被冻着要生好久的病,但是看他那样子还是活蹦乱跳的,程凤台虽然平时养尊处优,但好赖以往也会出去走货,身体好得很。

 

“待会吃饭注意别撑坏了,”程凤台老妈子一样地嘱咐,“年夜饭做得多,别只盯着几样吃,也别都吃了。”

 

开玩笑,商细蕊这种吃啥啥不剩的性子,程凤台是真担心他一个不留神就能撑坏肚子,到时候大半夜起来跟他嚷嚷不舒服。

 

商细蕊极为不屑地点点头,“知道了,我又不是傻子,吃没吃撑都不知道?”

 

程凤台心说你当然不知道,你要知道我也不可能好几个晚上都被你吵醒了。

 

“这糕点你也少吃一点,晚上还有年夜饭呢。”程凤台又叮嘱一句,“我待会出去一下,你等我回来。”

 

年夜饭厨房从前几天就开始忙活,程凤台特意给府里的伙计都准备了大大的红包,还叫厨房给家在京城的伙计一家准备了几个菜送过去,留在府里的就做了好几桌子菜,买了好些烟花,大家一起热热闹闹过个年。

 

府里上下都布置得喜气洋洋的,商细蕊和程凤台都换了一身红色的衣裳,商细蕊被衬得肤色雪白,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桌上的菜。

 

这都晚上了,不知道程凤台干嘛去了。

 

“小少爷先等一等,”旁边的丫头安慰他,“就快吃上了,等菜上齐了,二爷发话了咱们就能吃了。”

 

商细蕊手默默离筷子近了一点。

 

“小少爷,”丫头嗔怪了一句,“平常又不是吃不着这些东西,二爷也快来了,你再盯着,我们就把你碗筷收下去,让你晚上看着我们吃。”

 

说要收了商细蕊的碗筷当然是玩笑话,但是小孩子就是爱把事情当真,这话要是程凤台说商细蕊或许还能不放在心上,但是这些丫头平常把商细蕊揉来搓去的,在商细蕊眼里明显比程凤台更加有威信。

 

“二爷什么时候到啊?”商细蕊趴在桌子上抱怨,“这菜凉了就不好吃了,也没听说哪家年夜饭吃剩菜的啊。”

 

“小商少爷这就等不及了?”

 

“二爷!”

 

程凤台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商细蕊,“这是给你的压岁钱。”

 

商细蕊掂了掂,程凤台在给赠人钱财上从来不会吝啬,但是好像隐隐约约落空了什么。

 

商细蕊说不出来,也不知道哪里窜出一阵闷气,程凤台拿出一个匣子。

 

“还有呢,这个。”

 

商细蕊打开匣子,眼睛倏地亮了。

 

里头是一个唱戏的头面,他现在还小,还戴不上那些大的头面,但是看见戏台子上唱戏的都有,心里老是记挂着,程凤台特意请人给他订做了一个,能不能戴上唱戏是一回事,但能让他过过瘾。

 

“还有这个,”程凤台往他脖子上套了一个古朴的项圈,“这个是我小时候戴的,现在给你戴着,不许给我弄丢了,听见没有?”

 

商细蕊看着匣子里的头面,无暇顾忌自己脖子上是什么,对唱戏的东西喜上眉梢爱不释手,忙不迭地胡乱答应,程凤台看他高兴也不计较,揉了揉商细蕊的脑袋,“那还不跟二爷说句过年好?”

 

商细蕊哼了一声没理他,程凤台也不生气,上桌吃饭了。

 

吃完饭府里放了烟花,其实京城里好些人家也在放,万千烟火直上云霄,偌大星河绽放在京都上空,精彩地象征着京都才有的浮华奢侈。程家的烟花虽然绚丽,但还是沦为王公贵族的陪衬,他这样的富贵公子,如果还是如此,就注定今后是案板上的鱼肉。

 

程凤台看着,想起和曹万钧的计划,心里竟然升起一丝野心。

 

他从未动过做官的念头,好大原因就是不想掺和朝廷里党派之争,曹万钧固然是大树,但能妨碍圣上想修建枝丫的心吗?

 

与其小心翼翼步步为营,不如一错再错来得直接。

 

破釜沉舟,让自己成为大树,才能护好自己羽翼下的人。

 

程凤台可从来都不是任人拿捏的性子。

 

“二爷!”

 

商细蕊拉着他的袖子,程凤台低下头,商细蕊往他手里塞了一个小小的香囊。

 

说是香囊,其实就是一张布,拿根绳子扎起来,里头塞了些杂七杂八的干花。

 

不知道他从哪里剪下来的,看着有金线,上头还有一个宝石珠子坠下来。

 

“给你的,过年好哇!”

 

程凤台把香囊佩到自己腰带上,“行啊,小商少爷从哪里找的好料子,难道还藏了自己的小金库?”

 

“水云楼师父有好些戏服,带我去看,我就剪了一块下来,怎么样,好看吧。”

 

“……”

 

是好看,人家也真舍得让你剪。

 

“好看,”程凤台揉了揉商细蕊的脑袋,把人抱起来看烟花。

 

“你看,咱们程家的烟花是不是很小。”

 

程凤台在商细蕊耳边低吟。

 

“我告诉你,等你长大了,程家的烟花一定是天空最大的。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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未来可能轻虐,做好准备

最近比较忙嘤,头发一把一把掉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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